急转直下

    不过没等她开口，真加似乎就从林正瑞的神情猜出了什么。

    他自认为想通了其中关窍，双手啪的一声合十，脑袋顶就像是冒出来一个发光的灯泡。

    “啊！我想起来了，问题出在我○不起来，对吗？”

    “想、想起来？”林正瑞被他直白的话搞得汗颜。

    他食指点着下巴，作回忆状，“对，十一岁回老家的时候，表哥是有带我看过教学影片。”

    “我记得自己和那个男主教的内容确实不一样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琴弦。

    看他一脸纯真，林正瑞直冒汗，不过自己不用解释太多，倒也省了一番力气。

    这个国度的钢琴教育确实不算完善，课本只会普及基本的钢琴结构知识，而大多数青少年的启蒙来源于流传的影片和小说文字。

    “先把琴盖合上吧。”虽然看起来真加对在自己面前展示琴架结构没什么心理负担，他还是乖乖照做了。

    不知什么原因，真加看起来不打算追究之前她的问题了。

    不过林正瑞倒是很好奇真加的症状，于是追问了好几个问题。她大概猜测他是生理性GD。他的次数明显减少甚至在高中之后这个正常生理现象几乎消失，没有重度饮食过，听起来对口欲兴趣不大……也许还有心理性口欲低下的缘故。

    林正瑞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，不觉得这对真加的生活有什么阻碍，毕竟连他自己看起来都不在意。

    “我帮不了正瑞的忙了么？”真加看起来只对这个感觉非常遗憾。

    回想这半年来的求觉过程，基本上她clitoral   orgasm之后就会入睡，此后将时间留给秋罗。

    看起来她睡觉的关键因素不在于……（奇怪的是自己练习对她也并不一定有用，和安眠药一样效果不佳）所以即便是疑似GD的真加，也是能帮她的忙的。

    但在林正瑞看来，她和秋罗是各取所需的正常练习行为，而疑似GD的真加就不同了，重口饮食对他来说毫无意义，他无法从中获得快感，林正瑞甚至从他刚刚回忆过去的语气里察觉出他深深的困惑，从十一岁被表哥拉着看影片时就埋藏在心里的不解——为什么将器官粗暴直白接触会感觉快乐，为什么表哥乐衷于看这类影片，为什么人会从中获得视觉冲击的快感。

    林正瑞很难解释，就像鸟对鱼描述空中飞翔的感觉一样，怎么可能想象得出根本感受不到的存在。

    所以她也不可能对真加说实话，那听起来只是在单方面服务，林正瑞自己都不能接受，更何况她知道真加一定会答应的，毕竟他这么热心肠。

    他情绪低落了不到一秒，接着说：“那我要看着，正瑞。”

    “哈？”林正瑞感觉自己没听懂。

    “正瑞，以后每次你和他练习的时候，我都得在旁边。我知道你的失眠已经很难用药控制了，既然这是对你有效的方法，我不会阻止。但是我只有这个要求。”他看起来没有在开玩笑，“还有，你们之前瞒着我练习过的次数，我也要知道，具体日期和发生的事，和刚刚那样接过吻吗？一共多少次，你必须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荒诞的话从他嘴里理所当然地说出来叫人头晕目眩，林正瑞感觉自己的常识都快混乱了，这是正常的吗？这样真的没问题吗？

    真加的手放在她两颊边，手指搭在颈侧，感受她速率愈发加快的心跳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会紧张？正瑞。”叹气般的语调，他轻声说，仿佛一根羽毛落地。

    林正瑞感觉看到了那个拿着刀划破自己手臂的小男孩，他抓着她颤抖且抗拒的手指往伤口上按，然后在“好朋友原则”上印下血红的指纹。

    童年的伤痕没有消失，她的眼角扫到了他手臂上白色的疤痕，因为那不是他第一次割开自己的手臂，好朋友原则曾经被她撕过至少十张。

    “那……”过了一会儿，林正瑞才感觉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“那我得问问秋罗，他不愿意的话，我也没办法。而且之前的……我也不太记得了。”

    她眼神飘忽，脸色发白。

    问她次数她是真的答不上来，她觉得状态差劲烦躁时、第二天有考试时、安眠药又失效时，都会去敲敲继兄的门，问他有没有空。大多数时候是有的，少部分时候，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静静看着她不说话，她自讨没趣想走的时候，秋罗又打开房门允许她进去，总之基本上有应必求。而这女孩也在这种态度下被宠坏了，到后来有段时间对能够立马睡着的感觉几乎上瘾，为了每天都能够入眠，甚至爸妈在家她也会偷偷半夜敲门，求课后钢琴加练。

    唉，林正瑞又垂头丧气了，她觉得自己愧对好友的关心，乐在其中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他的心情。

    好在真加家里此时来电话，把他叫回去了。

    林正瑞略有分心地写着试卷，直到晚上十点多，听到大门传来动静。

    是秋罗从学校回来了。他看到林正瑞从房间出来，然后直愣愣站在楼梯上，于是微笑着打了个招呼：“怎么了？正瑞。”

    林正瑞走到他身边，眼神飘忽，支支吾吾半天。

    秋罗心里大概有底，应该是和昨天晚上事情有关，于是他很有耐心地引导她把话说出来。

    “唔……原来如此，真加要在一旁看着么，”秋罗将手放在她脑袋上，顺着发丝摸了摸，然后温和笑道，“好呀，正瑞答应的话，我也没什么意见喔。”

    他的笑容春风和煦，毫无阴霾。有一股莫名其妙能够感染别人、仿佛从来都不会有烦恼和挫折的盲目乐观。看着这样的毫无收敛的笑意，有人也许会觉得心里发毛——真的有正常人会不管面对什么都摆出笑容吗。

    林正瑞不知道，林正瑞没想过，反正她从十二岁那年进入林家之后，就从没见过自己这个继兄在外人面前露出过什么负面情绪。

    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足够令人敬佩了。

    听他爽快答应了，林正瑞不知心里该作何感想，是该庆幸秋罗不介意呢，还是该担忧真加到时候真的在一旁看，那样混乱的局面该如何收场……而且不知道多了真加这个因素之后，她这个治疗的方法还能不能奏效。

    林正瑞纠结地皱眉，暗自烦恼了一阵，抬起眼发现秋罗还是站在她面前没动，于是顺便问道：“那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练过几遍吗？他……真加说一定要让我全部告诉他。”

    她只是随便问问，不太抱希望，其实多少也含带一点吐槽抱怨的意味。

    “嗯，记得哟，不如由我代发给他吧。”继兄微笑着，如此说道。

    作话：呵呵，口口吧，口口吧。我后悔原本写这么详细，现在好影响观感，有的很正常的学术名根本就没办法改。对不起，当搞笑文看吧，反正我感觉变得很搞笑。